一天三巴掌（1 / 2）
“还在想什么呢？走啊，不是说下楼走走吗？还要妈妈牵着你走吗？”
“嘻，要啊。我要妈妈牵着。”
不经意间，我妈已经换好了一整套入院时的衣服在房间门口等我了，刚刚提到的那件被勾了一个口子的羊毛大衣此刻也已经被她修补好了，不仔细看确实也看不出来有修补过。
“不牵，丢不丢人啊？你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老是嬉皮笑脸的。”
虽然我妈嘴上说着不牵，但当我紧握着她的手时，她也并没有反对，只是轻轻的打了我的手臂几下。那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童年时期，我调皮捣蛋，被我妈刚好抓到时是一样的。
就这样，我和我妈牵着手在医院里面的小花园里走了几圈，然后在小花园里的一个角落找了张长椅休息。途中聊了很多我小时候发生的事。表面上我得装作忘记了，记不清了，可实际上妈妈提到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为了不破坏这个和谐的氛围，我还得迎合着提到的内容时而欢笑。我自问已经很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在表情上也控制得很好，毕竟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可每一次都会被我妈看出端倪。
“怎么了，淼儿？是不是工作很累啊？要是工作忙，不用来看妈。你看，妈的身体好着呢，用不着你来照顾我……”
“妈！我没用，我真的好累啊，妈！小时候我总盼着长大，我没想过长大是这样的，妈，我好想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啊……呜呜呜，妈！”
在这一刻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情绪，我紧紧的抱住我妈，泪水就像是确堤的水库一样在眼角喷涌而出，把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在我妈的肩膀上尽情宣泄。
“……好了，好了。乖，不哭，都多大的人了还抱着妈妈哭，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妈妈平时说你，不是责怪你的意思。妈妈只是担心你，妈妈也老了，现在还得了这样的病，妈妈应该也看不了你多久了…其实你今天过来，是程医生叫你来的吧？妈妈应该也没有多长时间了是吧？”
“妈？你在讲什么啊？怎么会呢？”
“傻儿子，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说的话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我还能看不出来吗？你以为就凭你和程医生那种演技真能骗过我吗？我不说是因为妈知道你们用心良苦，不想我放弃自己。可现实总归是现实，妈妈这个病哪还有康复的可能，无非过一天就少一天罢了……”
“妈，你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我……我……呜呜呜，别说了…”
我妈的这番话彻底把我心底的防线击穿了，现在的我脑子一片空白。这次的轮回是我和我妈就生死这个问题讨论得最透明的一次，以至于出现了现在这种完全超出我控制的情况。以往的我，总会有意无意的绕开这一类型的话题，那时候觉得在我妈这种情况讨论这些问题实在太残忍，我不忍心。现在想来，只是我自己太自私，一直想要逃避的其实是我自己才对……
“陆先生！”
“……”
“陆先生！”
“程医生，你这太温柔了，让我来。”
“啪……”
伴随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蔓延开来，趴在在我妈的肩膀上的我，意识也开始渐渐清晰起来，并及时的制止住我妈接踵而来的第二下爱的巴掌。什么情况？刚刚我是抱着我妈然后趴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吗？我睡了多久？糟了，现在几点了？想到这里我整个人紧张的一下子就坐直了。
“喏，程医生你看。还是我的方法好用吧，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
“几点了？现在几点了？”
缓过神来的我，逐渐恢复理智，我真的不想错过这段温馨时光里的每一分每一秒，我是真该死啊，为什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
“陆先生，你冷静一点。你睡了好久了，现在已经两点多了，你是不是还要赶着回去上班啊？那伍阿姨就让我送回去病房好了。”
“两点？你刚刚怎么不叫醒我啊？你这人有毛病吧？你不知道我在陪我妈吗？我妈一点二十五分就要走了，你特么两点多才叫醒我？你撒比吧？”
“走？去哪？”
“妈，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哪有人看见有人睡着了不叫醒他的？……妈？你，还在啊？等一下，你刚刚说现在…现在几点了？”
“儿啊，你工作压力真的这么大吗？你别吓妈啊，要不找程医生给你看看？刚刚程医生不是和你说了吗？两点多了！还有，你刚刚说我要走，我要去哪啊？”
“老婆，现在真的已经两点了吗？”
“啪！”
又是清脆的一巴掌，这次被扇的是我另一边脸，出手的还是我妈。
“妈？干嘛？”
“干嘛？你睡懵了是吧？看见漂亮姑娘就叫老婆，耍流氓是吧你？你还要人家回答你多少次，现在两点多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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