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琥的真实世界（1 / 2）

小琥妈早出晚归，小琥和尹丽的日常就是睡到自然醒，饿了把小琥妈做好的饭菜热一热，然后两人坐墙上发呆，或去村里溜达溜达，直到吃下一顿饭。说起溜达，那也是各种囧事不断。比如说两人去参观小琥的母校吧，恰逢节假日，各个办公室都是空的，小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熟人。好不容易有个班在上英语课，小琥趴门上的玻璃瞅半天，一脸坚定的表示：“这个老师我认得，长头发，带眼镜，是我初中英语老师，应该没错。尹丽，等会儿哈，等她下课我和她打个招呼，不然一个熟人没见到就白来了”。尹丽不置可否，无非就是在哪儿玩手机的事儿，小琥喜欢就随她呗。两人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下课铃终于响了，学生们鱼贯而出，还会好奇的瞅瞅门口站着的两个陌生人，不知来者何人，有何贵干。小琥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打了很多腹稿，终于等到老师出门。她赶紧迎上去，声音颤抖的说：“张老师，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王小琥啊，初中你教过我英语”。对面的老师被突然窜出来的小琥吓一跳，皱着眉回道：“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我姓王，张老师今天没课休息”。小琥震惊又尴尬，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然后抓着尹丽的手嗖嗖下楼梯，还不忘给自己挽尊：“哎呀，我就说我才毕业4年，她咋就瘦成这样儿了，跟原来都不像一个人儿了，原来真不是一个人了。可是张老师也是这副打扮呀，难道英语老师都喜欢这种风格的打扮？好丢人好丢人”。尹丽跑的气喘吁吁，心里却在不停吐槽：“王小琥你这个坑货，才毕业4年就能把人认错，你下次再敢说自己记性好我打死你”。

再比如说小琥说自己童年发小家里有棵山楂树，现在正是结果的时候，正好她家离的远，两人可以吃完饭溜达到那里要点山楂，顺便消消食。发小家果然离得远，两人从村子的东头走到了西头，走了将近20分钟才到。嗯，遥远的村边儿的确有两个挨着的小平房，平房院子里也的确有一棵老大的山楂树，墨绿的爪形树叶中丹红的山楂若隐若现，尹丽脑中不由闪过什么亭亭如盖呀，什么果子像小孩儿红彤彤的脸蛋呀等等美好的形容词。小琥在旁边滔滔不绝：“我发小和我都是老二，还都是闺女。当初打疫苗时她爸和我爸打唠儿，因为同是天涯没儿子的可怜人，她爸顺口问给我爸给我起啥名儿了，我爸告诉他我妈给我起了个小名叫多多，多余的多。又问他家老二叫啥，她爸长叹一声，说这孩子是多余啊，那我家二丫头就叫章渝吧。章渝她姐和我姐就是好朋友，章渝可傻了，虽然她比我几个月，但我比她早上一年学嘛，所以我就骗她我比她大，让她管我叫姐，她还真信了。要不是小学五年级被我妈戳穿了，她就会一直管我叫姐，哈哈哈”。两人在屋子外指着树说说笑笑，正准备抬脚进院子，里面出来两个中年妇女，一脸疑惑的问：“恁俩谁家的，从姆（方言，指我）家当院外头转悠啥”？尹丽也一脸疑惑的看着小琥，照小琥说法，这都算得上是通家之好了，咋还这么问呢？小琥懵了，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东头老王家的。这不是老章家吗？我找章渝”。对面的大妈一听反倒放松了不少：“哦，我说没见过呢，原来是东头儿的。我寻思（方言，指思考）半天你俩哪儿来的，要上姆家干啥，原来是找老章家人啊。他家早搬走了，你不知道啊”？小琥讷讷：“我还真不知道，我上次找她玩儿还是小学六年级呢，后来就是在学校里遇到过几次，等上高中就再也没见过了”。大妈自来熟的和小琥八卦：“怪不得。搬了得有个3、4年儿了，章老师不是给人家补课挣了不少钱嘛，在PJ买楼房了，就把这房子卖姆家了，再也没回来过”。小琥兴致缺缺：“哦哦，知道了，谢谢，我们走了”。

回去的路上小琥罕见的沉默，尹丽不由好奇道：“小琥，你这是咋了”？小琥闷闷说：“还说带你摘点山楂的，又白来了”。“就这点事儿？就当消食了嘛，再说我本来也不爱吃山楂呀”。小琥突然正色：“你不觉得我很可笑吗？”早就习惯了小琥跳跃思维的尹丽还是被小琥突如其来的正经吓了一跳：“不觉得呀，我为啥要觉得你可笑”？“我之前天天和你讲的那些关于故乡的事儿，都是只讲好的，好像我从小到大都过得很幸福很受欢迎。可是现在你也看到了，事实上我在家乡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就像个笑话。没有朋友，没人和我玩，也没人记得我。其实我和你说我小时候字都没认全就看书，不是因为我爱学习，是周边玩伴都嫌我小，没人愿意带我玩儿，我只能给自己找点乐子。还有章渝，她确实是我仅有的玩过几次的同龄小伙伴了，那你知道为啥后来联系少了吗？她家有钱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爸不喜欢我，不让她多和我玩儿。哦，我还没告诉过你吧，她爸就是我初中班主任，也是我姐的班主任，教过我姐那么优秀的人，又怎么会喜欢我？他明明白白的当着我的面说我比我姐可差远了，还和我爸说我连最差的高中都考不上。我高中考第一，消息传回初中，都没人愿意相信。你看，我就是这么失败的人，还天天和你说我家乡有多好，我过得多快乐，呜呜”。看着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蹲下哭的小琥，尹丽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早就知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