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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班长要罢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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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差大的不只是王小琥,比起在G省天生天养野蛮生长另2个班级的随遇而安,王小琥所在的61班,哦,现在该叫中医班了,整体弥漫着一股水土不服般的自怨自艾。自由自在惯了突然被拘束是难受的,而那些一直在各种规矩下成长起来的人,一旦突然得到自由,所体现出的无所适从及不安是比前者更明显的。中医班大学前被管着,大一在工程严格、自成体系的管理下,就算可放飞自我也实在有限,总体而言还是被管的规规矩矩的“好孩子们”。好孩子们早就适应了在各种规矩下生存。所谓规矩,就是在学习、生活各个方面都有一条最低底线在,围绕这条底线,低了就处罚,高了,高了是应该的,高的特别多,那就奖励。至于为什么要有这条线?这条线的标准是怎么定的?定的依据是什么?少数会思考想思考的人又解决不了现实问题,反倒容易在纠结中迷失自我,自暴自弃下挂科留级退学的数不胜数。时间久了,谁还要想那么多。大家都懂,只要老老实实守规矩,日子就会过得不错。至少不操心嘛,方方面面给你安排的妥妥贴贴,什么时候干什么事开学前就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都不需要你去思考选择。这样毕业证学位证能顺利到手不说,如果哪天做得更好,说不定还能得到各种奖励补助,谁要做犟种挑战规则。现在,被管教习惯了的中医班,在自家学校万物从心所欲的宽松环境下一脸懵圈。这不,明天就要上课了,书还没发出来,这要怎么上课呢?那年头还没有微信,飞信才出来没多久,班级沟通主要开小班会,反正都一个楼住着,聚到哪个电梯间就是了。一群自觉被亲妈慢待了男男女女,聚成一堆堆儿的,七嘴八舌的抱怨:“要是在工程书早就领完了”,“都要上课了,连课表都没有,怎么占座儿呢”,“怎么啥事都不着急啊,是不是不把我们当一出儿啊”(方言,指不当一回事)。“还是工程好,哎,那谁谁,我们一会儿去工程吃过桥米线吧”……看着话题逐渐跑偏,来自G省口音浓郁的班长不乐意了,扯着嗓子喊:“都(dou 二声)别说话了,静静静静,都别说那些用不着的了,就说现在怎么办”。大家沉默了,最后还是开开说“那就按在工程的习惯,逐级解决问题呗,你是班长,你去找导员问”。其他人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对啊,你不是班长吗,你去问呗”。班长在一片嘈杂中再次开口:“要我还是班长,还用你们说?连班会都不用开我就直接去问了。但你们也知道,这里毕竟不是工程了。导员说回来后得重新选班干部,我直接去了不好,再耽误了谁,到时候别再让人家新班长作蜡(方言,指不好做人)”,再说我现在不是班长了,又不给我啥,我得多不值钱呐,自己上前儿找气受”。大家又是一阵沉默,这狗屁班长虽然不咋地,事儿多还要尖儿,但毕竟做了一年班长了,大面上也还行吧,要是再换还有谁能干呢?而且话都说这份儿上了,就算真有想法也不好出头啊,这不是得罪人呢嘛。在大家沉默中,班长抱着肩膀头儿,斜睨着眼儿瞅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最后是班长寝室一个男生打破了沉默:“高仁(班长名),你别从那儿扯犊子了,除了你大家还能选谁,该办事儿办事儿,看你那熊样儿”。其他人也都舒了一口气,别管选择的结果好不好,只要不用自己选择表态就很好,那就这样儿呗,反正不是自己先开的口。于是纷纷附和:“就是,说点有的没的,你先把这事儿给大家办了呀,不然明天咋上课呀”。高仁站直了清清嗓子,拿腔拿调儿的说:“行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这次我就越俎代庖了,事儿我先办了,别说哥们不够意思”。说着自己先走了,男生们也稀稀拉拉的逐渐离开,女生们还在那里嘀嘀咕咕:“看高仁整那一出儿,好像谁不知道他想干嘛似的”,“他和金某某肯定是串通好的”,“就算他不说咱们还能选别人吗,多余来这套”……单心拔高音量说:“行了,散了散了,都回自己寝室等通知吧”,大家应了一声,说说笑笑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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