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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麻纸(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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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曦,休憩一晚的人们早起忙碌,一抹鹅黄色的身影格外突兀地从厨房出来,她手里端着东西脚步飞快直奔潇湘楼顶层,如昨日所说的一样,司柠大清早便端着药来敲止淮的房门。

“止淮,你在里面吗?厨房那边已经把药熬好了,你该喝了。”

没人回答。

司柠又敲了敲门,其实她更想踹门进去,但是这大早上的,姑娘家家还是要有点礼貌,不然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不太好,而且也不能愧对谷主十多年的教育。

“哎,你不会还没醒吧?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居然还在睡觉?”

“止淮,快醒醒,药可不能停啊。”想到昨天那么闹腾他都没有听见,司柠提高了音调,连拍门声也加重了几分。

她侧耳隔着门缝往里面听,没有任何动静:“你是睡晕过去了吗?”

“还是说你想要以这种方式躲避喝药?我告诉你,没有用。”

“你最好快点起来,不然我就……”

“哐吱~”门被打开,止淮一袭玄衣站在她身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小片白皙脖颈,黑与白的对比更加强烈,衣服凌乱褶皱,俨然就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不及整理。他看向司柠的眼神疲倦带着一丝幽怨,脑门上就差写着扰我睡觉者该诛七个大字。

“喝药。”司柠才不管他的起床气,将药抬高端到他眼前。

止淮极度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想要揉一下发涨的额头,却被面具阻隔,他轻扯嘴角勾起微笑,将过长的袖子卷起,接过她手里的药碗一饮而尽。

因为药材众多,辛、甘、酸、苦、咸几种味道搭配在一起,味道出奇的让人难以下咽,那股难以言喻的独特苦涩蔓延唇舌,止淮紧闭上眼睛整张脸失控地皱在一起,消化带来的各种不适。

唇瓣被什么东西抵住,感觉到一股甜腻没入齿间,止淮掀开眼眸,水光氤氲朦胧地看向她。

司柠将蜜饯抵在他唇边,丝毫不觉该举动有多逾越亲密,她眼神带着纯真无辜,勾人却不自知,嗓音清淡冷静:“吃啊。”

止淮机械地张开嘴巴,任由蜜饯进入嘴里,甜味入侵肆无忌惮地掩盖掉苦味,甜腻快速蔓延从唇舌直至心脏,扑通扑通,黑暗痛苦的一块出现了一丝光亮,无限生长。

他尝过号称这世间最甜的蜂蜜饴糖,却仍不及此刻这一块小小蜜饯。

司柠拿过他手里的碗,给他塞了个纸盒:“这个是我刚刚去市集上买来的蜜饯,你要是真觉得这药难喝就吃一块,虽然抵不住苦味,但好歹能掩盖掉一些,也不至于让你那么的痛苦。”

止淮怔然,内心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他没有说话,如清冷深海的眼眸静静地望着她。

司柠挑了挑眉,当他没睡醒意识神游,伸出手指戳向他肩膀让他后退,可止淮却跟她较劲般纹丝不动。

她叹了口气,有些不耐地在他面前摆了摆手,您倒是往后站站。

看到她的动作,止淮不明所以往后退了一步。

司柠左脚踏过门槛 ,两手各扒一门:“你接着睡吧,我走了。”说完贴心又无情地将门关上。

门缝有缕光线透进,毫不遮挡地展示着它的锋芒,丝丝冉冉映射在他眼眸,下巴,胸膛。细小尘埃暴露,自由漂飞游荡在屋内,落在地面,落在桌椅,落在他发梢。

他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站了好久好久。

小瑜一直在潇湘楼下等着,见司柠走下来后接过她手中的碗。

看到他,司柠随口问了句:“怎么今天是你?小羽呢?”

“不清楚,昨夜郎主跟他交代了一些事情,随后他便出去了。”

“昨夜出去的?”

小瑜被这反问的语气弄得有些迟疑,说话都有点磕绊:“对……对啊。”

“都那么晚了还要让别人出去办事,你们郎主可真会折腾人。”

“你找他有事?”

司柠点头:“是有件事要找他陪我去,不过我自己也可以。”

“我也可以陪你去的。”

“那不行,你得留在这督促止淮喝药。”

“好吧。”

止淮被吵醒之后便再无睡意,他拆开手中的纸盒,各种蜜渍果脯凌乱呆在里面,塞得满满当当隐约有掉出来的趋势,桃、杏、李、枣分明各有其色,混在一起竟有些分不清楚,但还是能看出桃要多一些。

他嘴角极缓的抿起淡弧,困倦混沌的眼睛变得清明:“她对于桃子倒是一如既往的偏爱。”

止淮将蜜饯放在桌子上,自己则在一旁坐下,玄色里衣层层叠叠覆盖椅子,止淮摘下面具露出光洁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透着冷俊;眼眸乌黑深邃,此刻却多了丝困惑;眉毛浓密,鼻梁高挺,几缕乌发飘落一侧,透露着慵懒气息。他抬起修长的手无意识地轻揉额角,心里有些许烦躁,让人好生不舒服。

他起身推开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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