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2 / 2）

去的路上文初暖见小孩情绪有些低落，买了一支雪糕给他吃，看到他暂时忘记了烦恼，开心的小口小口吃着雪糕，她这才稍微放心点。

而奚哲看他这么容易就放下戒心和防备，思索着问道：“那个对你很好的阿姨，最近还有来看你吗？”

十七闻言神情落寞地摇摇头，低声说道：“她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文初暖惊讶道：“那不是......”

“基本不会再来了吧。”她没想到奚哲将她说不出的话直接给讲出来了。

她忙看向十七，果然，像是被戳到了伤口般，小孩眼里又开始水润起来，她赶紧掏出纸巾。

没想到奚哲却将她纸巾推开，接着说：“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让你念念不忘，那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们是要把你卖了你要怎么办。”

文初暖在一旁默默地睁大了眼，心里想难道阿哲是在教这小孩人间险恶吗？

十七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没什么气势的反驳道：“但你们把手机给我，还买雪糕给我，看着，看着.....也不像坏人。”

奚哲扯出一抹笑，语气却冷冷的：“这些东西换你一条命的钱还是很值的。”

文初暖听到这有些担心的看向十七，害怕奚哲会不会说得有些过头了，但意外十七只是抬头愣愣地看着奚哲嘴边的那抹笑。

然后突然说道：“哥哥，我觉得你现在的笑比刚刚好多了。”

突然冒出的话语，让两人都有些愣住，文初暖若有所思地盯着奚哲嘴边那抹没什么情感的笑。

“十七！”而这时，前方传来一个女声，三人一起抬头望去，一个穿着精致的女人正一脸焦急地往这边奔来。

奚哲将小孩放下，女人跑过来蹲在十七面前，反复检查他有没有受伤，然后一把抱住他安慰道：“别怕，别怕，是我不好，没事了，没事了。”

话语里似乎完全不知道是十七自己跑走的，反而把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而十七则一直默默地观察着她，女人确认好十七无事后，这才将目光转向送他回来的两人。

她站起身来鞠了一躬，然后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他们说：“谢谢你们把他送回来，这是我的名片，你们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尽管和我说。”

奚哲微笑着说：“没什么，找到就好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转身准备离去，男孩却在离去前拉住他的裤脚，等奚哲蹲下来，他先是把文初暖的手机交还给他。

然后凑到他的耳边悄声说道：“哥哥，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为我好对不对。”

奚哲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揉了下他的头说：“好好学习！”

-

两人告别十七后，找了家咖啡厅坐下，但都没有说话。

文初暖吸着杯里的拿铁，悄悄瞥着奚哲的神情，试图在上面找出点什么线索。

她总觉得刚刚和十七对话的那个奚哲，不像现在的他，更像是和她认识没多久的那个小五。

由于从有记忆起就认识到了自己是被抛弃的存在，所以潜意识里对这个世界抱有敌意，而在福利院学会的察言观色，又让他见识到了各种虚情假意。

最终形成了一只不相信任何人，觉得人生毫无希望的困兽。

文初暖之前一直以为奚哲很早之前就变了，变得开朗，对人抱有善心。

而现在仔细回忆过往的点点滴滴，说不定只是困兽为了在人类社会生存，逼不得已戴上了人类的面具。

但在看到苦苦在原地等待早已离去的主人的小黄狗时，他终于忍不住稍微脱下面具，上前将它脖间的枷锁咬碎。

心脏像是被啃噬般弥漫着细微地疼痛，但想着困兽一脸不情愿地帮助小黄狗时，心里又忍不住发笑。

最终是笑倒在桌上，对面的男生投来询问的眼神，女生不知道她看向他的眼里是快要溢出的喜爱。

她只知道她伸出手，男生的脸便主动靠过来，她情不自禁地捏着他的脸说：“你好可爱。”

并意外地收获了奚哲渐渐烧红的脖颈，以及不太自然地挪开的视线。

心中的喜悦更甚，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物般，把手渐渐下移至那片通红的肌肤，然后停留在凸起的部位。

随着男生吞咽，手指也跟着移动，直到奚哲将她的手擒住，这一场无心的玩闹才终于落幕。